苦从何来,何从离苦(下)

2016年05月13日B

泰国解脱园寺

大家别觉得修行是很神秘的事,也不要以为修行很难,修行就是学习自己而已。最开始要有学习的对象————觉知自己。有身,觉知身;有心,觉知心。

强迫与打压自己是不可取的,看似宁静,但是不会生起智慧,有的只是静止而已。如果非常娴熟于让心静如止水,那么一旦心松脱出来,情况就会有点糟————脾气变坏,很容易生气,烦躁不安,等等。静止太久之后,它会连本带利向我们索讨。

真正的觉知是既不走神,也不打压,是很自然的,并不难。我们只要及时地去知道,不去阻止,不禁止心跑,阻止不了的。只需心跑了,知道;心跑了,知道。知道的瞬间,“醒”的状态就会短暂生起一刹那。如果常常训练,我们就像是一整天都是“醒”的。

观身工作,观心工作,就仿佛在看别人工作,而不是“我”在工作。仅仅只有两种错误的情况;一、走神而忘了自己;二、紧盯、专注、打压。只会有这两种错误的情况。一旦了解何谓“错”,我们就会“对”。

无需努力禁止错误的发生,不需要阻止心跑去想。可以去想————心跑去想了,心迷失了,要及时知道。如果及时知道了错误,心会自行正确。假如刻意不让出错,心就会苦闷,继而演变成为紧盯,那就不好了。

几乎百分之百的修行人,不仅是马来西亚的和中国的修行人,也包括泰国人,每一次开始修行,每一次都会打压自己,以为这就是“觉知”。事实上,这并不是觉知,而是在修苦行,心已经不是正常人的心了,而会比平常的状态更加宁静、更好。紧盯会阻碍开发智慧,让所有的一切静如止水,比真实的情况更为宁静。

以前在动画片里看到禅宗的师父会拿着香板“打人”,那时候会想,为什么要打人呢?猜想是专打那些睡着的人,但也有“醒着”的人挨打啊,事实上,是他们的心走神了。错误只有两种:不是走神,就是紧盯;走神了,是忘了自己;紧盯着,是打压自己。何时没有错,何时就对了。但想要“对”,是操作不了的,只需要知道错误。知道错误的瞬间,就会自行正确。就像考试中的判断题,非对即错,非错即对。如果及时知道错了,就会自行正确。

我们知道了什么是错的————打压自己是错的,就会知道正确是怎样的。我们知道走神是错的,就会知道什么是正确的。而“正确”是无法被呵护的。“正确”是一刹那、一刹那生起的,一会就又迷失了,要再知道;再迷失,再知道。就是这样一会错、一会对、一会错、一会对。多多地去训练。

有的人透过觉察“心跑去想了”来开发智慧,心跑去想了,然后回来觉知自己,一会又跑去想了,又再次觉知自己。有些人仅仅只是看到这些现象,就能够体证道与果,照见到————跑去想的心,临时生起而后灭去;觉知自己的心,也是临时生起而后灭去。心跑去想,是心自己跑的,觉知的心也是自行生起的,毫无刻意就会自行觉知起来。如此,看到心是无我的,无法控制,自行运作。这一点非常重要。

首先要训练心获得正确的禅定,否则无法开发智慧。迷失的心是无法开发智慧的,因为尚未看见名色(身心);紧盯的心是静止和憋闷的,也无法开发智慧,因为身体被干预了,心也被干预了,便没有实相可现。

因此,如果走神了,忘了身、忘了心,就看不见实相;如果是紧盯,身宁静、心宁静,也无法看见实相。最好的心是普通人的心,也就是平常心,这是这个平常心————佛陀开示说:心本来是清明的。平常人的心原本就是清明的,透亮、舒服,自身就拥有快乐。但是我们喜欢干扰它————烦恼习气生起时,修行人喜欢去干扰心。而不修行的人,心又变成烦恼习气的奴隶。修行人喜欢跳进去打压心,这也是不可取的。让心被烦恼习气所控制,就表示太松了;如果强迫让心静止,又表示太紧了。

中道,就是平常心。

平常而普通的心,没有“修行人”的矫揉造作。但是当我们开始实践,几乎百分之百都会构建内在的境界,称之为“修行人的境界”。作为修行人,就要有修行人的样子:一定要这样走,那样坐,无论做什么都一定要跟普通人显得不同,心一定要比平常人更为平静。这些全是严重的误解。我们构建出某种境界,被卡在其中,还自以为这是修行。

事实上,修行并不是要构建某个境界而后住进去,修行只是如其本来地知道身与心。没有任何矫揉造作,也无需任何刻意的经营。没有刻意的造作,就会看到心在自行变化:它一会儿在觉知,一会儿跑去想;跑去想了片刻,又生起疑问,等等的。心跑去想,是它自己跑去想的;心疑惑,也是它自行疑惑的。心不停地变化与工作,我们有觉性去觉知到它,进而看见心是无常的,始终不断变化。心能够自行工作,心不是“我”。

若想开发智慧,心就一定要正确,要契入“醒”的状态,轻松自在地觉知自己。那是自然的心、平常的心,并不是修行人的矫揉造作之心。隆波越讲,大家的矫揉造作就越严重,感觉到了吗?心几乎全都静止了。这样还能观什么呢?一切都已静止。不需要这样。紧盯……昏沉……不好,还有另一种错误————迷失或忘了自己。只有这两种错误而已。

如果没有误行到这两个极端,就刚好是正确的。刚好正确————就在于什么都没有做。平常心本身已经足够了,就以平常心去觉知身与心,如身本来的面目照见身,如心本来的面目照见心。如果以刻意造作的心去观————身静止,心也静止。比如经行的时候,有些人走得硬邦邦的,打坐也是僵直的,有时候干脆睡着了。打坐的时候忘了自己是不行的,打坐之后僵硬起来也不行。不是太紧就是太松,这要慢慢去练习和调整。

修习任何一个禅法,及时地知道心:心迷失了,知道;打压自己、紧盯,也要知道。不断地及时知道,最后就会得到平常心。平常的、普通的、自然的心是什么样呢?时苦,时乐,时好,时坏,就是这样。不用跳进去干扰:不用试图让它一直好下去、一直要快乐、始终很宁静。

待到我们拥有了普通而平常的心,就会看见普通而平常的身体,看见普通而平常的心。如果以不平常的心去看,就不会看见平常的状态。

法并不神秘,法是平常与普通的。

及时地知道————走神,知道;紧盯,知道。最后就会拥有平常心。接着,以平常心来观身工作,观心工作,就会立即感觉到身体不是“我”,它就像是洞穴或外壳,心只是临时借居其中。身体并不是“我”。这个禅堂好比是身体,我们好比是心。我们和禅堂是两个不同的部分。同样,心与身体也是不同的部分。我们会看到身体不是“我”。

继续慢慢地观察与学习,就会看到心也不是“我”,心能够自行运作。心自己想,自行快乐,自行苦,自行贪、嗔、痴。我们并没有刻意要生气,它也会自行生气。马来西亚人也是吗?并未刻意要生气,也会生气?或者要先决定了生气才会生气?事实上————没有刻意要生气,也会生气;没有刻意要爱,也会爱。因为心能够自行运作,心不是“我”。

慢慢去感觉和觉知,探究它们的实相。要用功!心跑掉了,知道;心被打压了,知道。最后我们会获得宝藏————成为“知者、觉醒者、喜悦者”的心。

仅有觉知是不够的,还必须有喜悦。好的心,是“知者、觉醒者、喜悦者”。如果换作现代语言应该如何形容呢?“轻轻松松”。慢慢练习,慢慢观察,持续而及时地知道自己的心,就会得到正确的禅定。

正确的禅定,即是心毫无强迫地与自己在一起的状态,它毫于任何刻意地觉知自己。泰文称之为“心与自己在一起”。心与自己在一起,没有忘记自己。心与自己在一起,是轻轻松松而非苦闷的。

为什么隆波在此特别强调呢?因为通不过这一点,就无法开发智慧。心是对的,开发智慧就顺理成章。只有心成为知者,才能进入开发智慧的阶段。

要怎么做,才能如其本来地观身与观心呢?观身与观心的方法有所不同。“观”不是用肉眼看,而是以心去知道,以感觉去知道。比如现在每个人试着闭上眼睛。能感觉到吗?身体在呼吸。我们不是用肉眼知道,而是以感觉知道。感觉到了吗?身体在呼吸。

如果看见身体在呼吸————能够继续感觉吗?有一个知道身体在呼吸的知者,那个知者就是心。心是知者,身是被觉知的对象,心与身是不同的部分,这就已经开始开发智慧了。名色开始分离,智慧之门已经开启,看到身体是一个部分,作为观者的心是另一个部分。

轻轻松松地觉知,在心中会生起这样的感觉:身体不是“我”。身体好像是洞穴或外壳,心只是借居在其中。心是知道身体的人,身体并不是“我”。

如果持续地观下去,接着————工作时,移动身体,就可以毫无刻意地觉知,感觉身体在动;吃饭时,看见身体在吃饭,心只是观者;洗澡时,看见身体在洗澡,心只是观者;如厕时,看见身体如厕,心只是观者。慢慢地观察就会知道身体不是“我”。

如果有些人不喜欢观身,也可以观心。观察到了吗?心时而苦,时而乐。当下这一刻,谁在快乐?请举手。此刻谁在痛苦?请举手。谁感到不苦不乐?请举手。看来是不苦不乐的人居多。谁不知道现在是苦、是乐或不苦不乐的吗?那些不举手的人是属于哪一类?乐不举手,苦不举手,不苦不乐也不举手。就只剩下不知道的了,对吗?然后问:不知道的,请举手。依然不举手。那就是属于“一切皆空”的一类。

慢慢去观察我们的心。

如果是观身,就会看见————身体呼吸,身体行、住、坐、卧,就像现在坐着,就会看到身不是“我”。

如果观心则会看见————心时而快乐,时而痛苦,时而不苦不乐;心时而好,时而坏,时而贪,时而嗔,时而痴。心始终变化,有的只是无常。持续观下去就会看见————它们是自行变化的。心快乐是自行快乐,指挥心快乐是做不到的。好,现在每个人试着指挥,“愿现在心有快乐”,能够指挥吗?无法做到的,除非心可以进入禅定。

平常状态下的心必须在因地用功,快乐才会生起。什么会让我们有快乐?想到了吗?什么样的因会让心生起快乐?当心接触到喜爱的所缘,就会快乐;碰到不喜爱的所缘,心就会痛苦。这些都不受我们掌控。看到这个人的脸,心中生起快乐;看到那个人的脸,则有痛苦,我们无法指挥。

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吗?讨厌某人,一见面就觉得讨厌。或是碰到某些脸长得像我们讨厌的人,我们一样生起厌恶。有过这种经历吗?比如有人长得像我们的情敌————三十年前,情敌抢走了自己的配偶,虽然此人并非彼人,只是长相略像,也会惹我们讨厌。我们并没有要刻意去厌恶,心能够自行厌恶。同样地,我们并没有刻意喜欢某人,心也会自行喜欢。

慢慢去观心工作,心始终变化不停,这称为“无常”。心不受控制,能够自行工作,称为“无我”。正是如此不断地探究实相,持续观察,直到有一天,智慧生起。

智慧也有几个等级:初级智慧、中级智慧与终极智慧。

据经典记载:初果须陀洹,二果斯陀含,初果、二果两类圣者拥有少许的智慧,三果阿那含圣者拥有中级智慧,阿罗汉圣者拥有终极的圆满智慧。因此,智慧有初级、中级与终极三个级别。

观身,看到身体不停地工作,不是“我”;观心,看到心无常,不受控制,不是“我”。在起步阶段就会生起初级智慧,证得初级的法:“我”不存在。此身非“我”,此心非“我”,它们自行工作。这并不是思维分析出来的,而是基于彻见了实相而抵达初级智慧:“我”不存在。

一旦“我”不存在,那是谁在苦呢?身苦,心苦,再没有“我”苦。谁在走?身体在走,不是“我”走;谁坐着?身体坐着,不是“我”体坐着;谁在生气?心在生气,不是“我”生气;谁在爱,心在爱,不是“我”在爱。感觉会与以往全然不同,因为“我”已抽离出去。一旦“我”不存在,那么谁在苦?身苦,心苦,再也不是“我”苦。

初级智慧会有这样的感觉————世间并没有“人”,没有众生,没有“我”,没有他,有的只是始终处于变化之中的色法与名法。

如果继续修行就会拥有中级智慧,就会自始至终地照见身体不是“我”。那么它是什么?这个身体是苦,因为一直有苦在身上生起,呼气苦,吸气也苦。试着深深地吸气,让它绵长,看看是苦还是乐?持续不停地吸气,别呼气,感觉到了吗?身体苦。现在呼气,感到舒服,试着持续不停地呼气,很快就又苦了。

因此,吸气苦,呼气也苦,坐苦,走苦,睡也苦,做什么都是苦,身体有的只是苦。迷失的人却以为身体时苦时乐,比如当下我们坐着,感觉到了吗?一直在动来动去。为什么必须动来动去?因为会酸胀,身体有苦;或者有时身体发痒,我们会挠痒。为什么必须挠痒?因为身体有苦,挠痒是为了减轻苦。从儿时起,一旦感觉身体酸胀,即刻变换姿势。一旦哪里痒,就马上挠痒,我们从未感觉到这个身体是苦,因为心并不在身上,对身体没有感觉。

如果持续地感觉身体,看见身体行、站、坐、卧,看见它持续工作,不久就会看见:身体真的是苦。根本找不到快乐,只有苦多与苦少的差别。如果能明白这点,就是抵达了中级智慧,属于三果阿那含的境界————即第三阶段的法。

假若抵达最高阶段的智慧,则会看见:心即是苦。这是最难洞见的。

禅坐感觉心快乐,轻松,舒服。越修行,快乐越多,知者的心有的只是快乐。如果智慧圆满就会知道:心即是苦。届时心会自行放下心,并不是我们放下心,而是心自行放下心,苦的终点正在于此————心能够放下心。

隆布敦长老才会开示说:心清楚地照见心,是“道”。事实上,心清楚地照见心,是“阿罗汉道”,是最后阶段的“道”。

仅仅只是放下心,就能够放下整个世间。如果执着于心,则会执着所有的一切。开始只是执着心,之后便执着心所借居的身体,执着为“我”,执着于这是“我的家庭”,“我的财产”,“我的朋友”,“我的敌人”,等等。

倘若放下了心,就放下了全世界,至高无上的自由就在于————能够放下心!是以智慧放下,而非以“想”放下,“想”放下的,是放不下的。

慢慢去用功。修习任何一种禅法,训练觉知自己————心迷失了,知道;心紧盯了,也知道。去及时地知道,心是轻轻松松的观者,观身体行、住、坐、卧,身体呼吸,它不是“我”;心自行工作,它不是“我”。一切只是临时的:快乐是临时的,痛苦也是临时的,好是临时的,贪、嗔、痴也是临时的。频繁地照见实相。

观身是观当下这一刻。试着移动手,感觉到了吗?身体在移动。我们只是感觉的人,仅仅只是观者。而不是这样(尊者演示),如果脸是这样的(尊者演示),就不正确。

要以平常心去觉知,平常心是不会有沉重感的,如果心不正常,就会在胸口感到沉重与憋闷。用平常心持续地感觉。吃饭时看见身体在吃,不是“我”吃;洗澡时看见身体洗澡,不是“我”洗澡;移动的是身体,而不是“我”。

慢慢去用功。

最好的心,是平常而普通的心。平常而普通的心会变化不断————时苦、时乐、时好、时坏。我们有觉性紧随着去知道,就会看见:快乐是临时的,痛苦是临时的;好是临时的,坏也是临时的。所有的一切全都即生即灭,这称之为开发智慧。

慢慢地去观。观心有三项原则,分别针对观之前、观之中与观之后三个阶段。

观之前,别刻意去看。一旦准备要观心了,就刻意去看,这样无所可观,一切都是空空的。不用去找寻也无需刻意去看,让感觉先生起,然后紧随着知道。让快乐生起,然后紧随着知道,而不是等着去看————快乐会不会生起?若是刻意去看————痛苦会不会生起;贪、嗔、痴会不会生起?心就会空空的,无所可观。

因此,观心要让感觉先生起,然后才去觉知:让生气先生起,然后知道生气;让贪先生起,然后知道心贪了;让迷失先生起,然后知道刚才迷失了。就是以这种方法去观————让感觉先生起,然后紧随着知道。

当烦恼习气在心中生起时,觉性是不可能生起的,觉性不会与烦恼习气同步生起,觉性在其后生起。因此,观心始终是紧随其后地观,但必须是紧随着,而不是昨天生气,等到今天才知道,这样为时过晚。而应该生气生起了,有一个“了”字,意味着生气先生起了,然后紧随着知道。

这是第一条原则:让感觉先生起,然后知道,别等着去看,也别去找寻。比如隆波让大家观心,我们就会去找:哪里……哪里……有什么可观,拼命去找,结果一无所获。一旦碰到什么东西,比如杯子,就去紧盯它,以为这是在观心,心其实早已迷失去别的地方了。

第一条原则:观之前,别找寻,也别想要观。让感觉生起了,然后紧随着知道。

第二条原则:观的时候,远远地、置身事外地观,别跳进去搅和,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才能看清一切。比如,两个拳手搏击,作为观众,很容易分辨出谁更厉害。“为什么他要把脸伸过去让对方揍呢”,“如果懂得保护脸,就胜券在握了”。局外人很容易地看清楚状态。而若真去搏击,可能连狗也打不过。因此,观之时,要远远地观,以局外人的视角观,以无得失的心去观,才能看得清楚明白。

第三条原则:观之后,比如看见生气生起了,别跳进去干预,别评判“生气不好”,别想着怎么做可以让生气消失。又比如————痛苦生起了,这可不好,如何做才能让痛苦消失?答案是————无需做什么。

我们需要的仅仅是看见实相————生气是恒常的还是无常的?所有一切即生即灭,是否属实?我们需要洞见实相,无需努力消灭与干扰各种境界与状态。因此,观之后,要以中立的心去知道,不迷失而对所觉知的境界产生满意与不满意。

上述内容就是观心的三项原则。

第一、观之前,别想要观,别去找寻,如此将无所可观。观之前,让感觉先生起,然后紧随着知道。

第二、观之时,以局外人的角度观,别跳进去。就像站在高楼大厦上,车水马龙一览无余,是左边还是右边,一共几辆车都尽收眼底。而如果是站在马路中央,就看不清楚全貌,仅能瞥见车从身边飞驰而过。因此,观的时候,要以局外人的方式————无关己事,无得无失地去观。就会看清楚实相。

观之前,别想要观,待感觉生起了才紧随着知道。

观之时,远远地观,以无得无失的局外人的方式观。

观之后,别进去干预————遇见快乐,就设法令之长久;碰到痛苦,就想着让它消失。总想着“接下来要怎么做”,其实不需要做什么,只要如其本来地知道。随后就会看见————苦、乐、好、坏,全都生了就灭,仅仅只需要看见如此的实相而已。我们要牢牢抓住原则。

隆波教得细致一点。因为外国人很少有泰国人这么多的学习机会,我们听CD、看YouTube很容易,但外国人需要有人翻译,机会比不过我们。有时候大家觉得隆波偏心外国人,不是的,隆波其实很同情他们,他们的学法之路更为艰难。我们有听不尽的法谈,却依然自身难保。他们就更难了,举步维艰。别笑,也许有一天我们需要去中国或马来西亚学法,也许不久之后,法将在泰国消失,这是说不定的。